28:沈疏野
高二那年,她的外婆患上阿尔茨海默症,需要人看护和陪伴。
舅舅家有表哥这个瘫痪的病人,实在抽不开身去照顾。所以,她就自请前去。
除了照顾外婆这一个目的,还为了逃离李时修对她没日没夜的管教。
父母商量了很久,最终答应让她转学去C市。
在C市的新学校里,她遇见了沉疏野。
沉疏野是她所在的班级的班长,长相清秀白皙,性格温柔沉稳。
她刚进入育才中学时,是沉疏野带她熟悉学校环境,又帮助她快速融入了集体。
入学后不久,她就展开了对沉疏野的明恋。
她会在放学后刻意装作顺路,与他同行。会细心记下他的喜好,送他礼物。会打听关于他的一切事情,只为更加了解他。会摸清所有他会去的地方,只为能够多看他一眼。
会在他开心时感到高兴,会在他失落时,比他还要难过似的掉下眼泪。
向沉疏野表白的那天,放学后的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人,夕阳霞光透进窗户,洒满少年的半边脸庞。
她看着正给她耐心讲题的沉疏野,突然头脑一热,将心里话脱口而出。
“沉疏野,我喜欢你。”
她又立即补上一句:“啊……但你不要因为我的喜欢而有压力感,我也不需要你立马给我回应,我只是……很想告诉你。”
少年的耳根微微泛红,掩饰什么似的攥拳抵唇,又拿起书,轻拍了一下她的脑门,低声说:“真是笨蛋……”
在一起后,就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,她和沉疏野之间的相处十分甜蜜。
他们一起上学放学,一起去图书馆学习,一起去海洋馆看海豚,一起去游乐场坐摩天轮,一起做了很多事情。
并且,沉疏野经常会来她家,陪伴她的外婆。
后来,她外婆的老年痴呆症越来越严重,甚至每次见面时,她都会忘记沉疏野是谁,但沉疏野每次来拜访,总会不厌其烦地重新自我介绍,“阿婆,我是小薰的男朋友小沉,那个成绩特别特别好的小沉,你还记得伐?”
高三的跨年夜,零点钟声敲响时,她与沉疏野在人潮中接吻。
她曾以为那一刻的美好会是永恒的,可这种美好,却在不久后便产生了裂缝。
高考填志愿时,沉疏野想让她和自己报同一所大学,可那所大学的分数线,对她来说太高,她想报另一所自己心仪、且够得上分数线的大学。
沉疏野因此对她产生不满,甚至说:“距离高考还有一段时间,你这段时间努努力,争取够上分数线不行吗?”
她说:“可是,我还是想稳妥一点,报Z大。而且Z大和W大就在同一座城市,离你不会太远。”
那天,沉疏野第一次对她发了火。
“杨薰,你能不能别这么没上进心?!”
她委屈到双眼含泪,沉疏野却只扔下一句:“总之……我对你很失望。”
说完,他转身便走。
从那时起,一直到高考结束,沉疏野对她的态度都冷淡无比。
高考结束后的同学聚会上,沉疏野甚至完全无视她的存在。
她郁闷之际,一个名叫徐前的男同学把她叫了出去,在走廊里,向她表白。
“杨薰同学,我…暗恋你两年了。不过你别误会,我不是想破坏你和班长的感情,我只是……憋得太难受了,也害怕,如果现在不说的话,以后就没机会说了。”
见有人这么真挚地喜欢自己,杨薰深受感动,她拍了拍徐前的肩膀,笑道:“徐前同学,我祝你学业有成,前途光明!”
徐前听完,居然哭了起来。
她见状顿时手足无措,最后,她抱了抱徐前,算是给予他一个小小的安慰。
可是这一幕,刚巧被沉疏野看见了。
沉疏野站在不远处,眼神冰冷,嗓音沉沉地唤她:“杨薰,给我过来。”
她告别徐前,跟着沉疏野来到饭店门口,紧接着,沉疏野向她提出了分手。
“我不要!”
她急忙拉住沉疏野的手,声泪俱下道:“我错了…你别生气了好不好?”
她百般忏悔、恳求,最后终于换来沉疏野的谅解。
“那你答应我,以后和其他异性保持距离。”
“我答应!我一定做到!”
随后,沉疏野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,将她拥进自己温暖的怀抱里。
他温润而泽的声音如同一粒救心丸,在她耳畔说:“不要怪我生气,我只是太在乎你了。”
那时的她,暗暗发誓,绝不再让沉疏野因为自己难过。
步入大学后,她和沉疏野的见面机会变少了。
沉疏野开始让她报备每一天的行程,以及每天都见了哪些人,开始对她的生活严加监管。
而她也享受沉疏野对自己的控制,因为她相信,这是沉疏野爱她的一种表现方式。他越控制她的生活,她就越能感受到他的爱。
大一下学期,在一个春和明媚的日子,她与沉疏野约定好了一起出去约会。
那天的她打扮得格外靓丽,因为沉疏野在昨晚给她发消息,说:“明天,记得带好身份证。”
言外之意是,沉疏野终于打算和她开房了。
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,所以那天分外高兴。
早上,她穿着简约优雅的淡蓝色长裙,站在学校门口等候沉疏野。
走出校门的江嘉允偶然看见她。
江嘉允走到她的身后,热情地搂住她的脖子,打趣道:“小妹妹,打扮得这么漂亮,要去哪儿啊?”
她转头见是江嘉允,展颜一笑,“我嘛……当然是去约会了。”
江嘉允沉默两秒,爽朗地笑道:“我和朋友正要去山上采风,等我拍照回来给你看?”
“好啊,今天天气不错,能拍到不少好照片吧?”
她与江嘉允闲聊之际,全然没有察觉到,沉疏野就站在不远处。直到江嘉允离开后,她转头才看见沉疏野。
兴奋的她一路小跑过去,牵住沉疏野的手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,“你来啦?”
下一秒,沉疏野却狠狠甩开她的手。
他眼露嫌恶,冷冷道:“别碰我。”
之后一整天的约会,全程都是她在自说自话,而沉疏野如同无情的冷血动物。
甚至晚上,在酒店房间里,她脱得精光,主动投怀送抱,沉疏野也只是推开她,语气森冷地说:“你让我觉得脏。”
那一晚,她与沉疏野背对背而眠。
幽黑的房间里,死寂的空气沉重地压在床上,令人几乎喘不过气。
他不碰她——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。
之后的日子里,为了让沉疏野消气,她拼命弥补自己的过错,不光与所有男性划清界限,甚至主动向沉疏野汇报行程。
沉疏野默认了她的做法,可是对她的态度依旧冷淡。
她为了找回曾经的甜蜜,在沉疏野的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,然后每天三点一线,家——自己的学校——沉疏野的学校,不知疲倦地来回奔波。
兴许是因为每天都见面,沉疏野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,也愿意到她租的房子来住,只是依旧不肯碰她。
于是在一个晚上,她偷偷在沉疏野喝的水里下了催情药。
不多时,沉疏野的身体燥热起来。
当他意识到她做了什么后,当即给了她一巴掌,“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!”
脸上火辣辣的疼痛,让杨薰的双眸里瞬间沁满泪水。
她没有生气,而是屈膝,跪下在沉疏野的脚边,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,问他:“你的手……疼不疼?”
沉疏野一时怔住。
随后的他,像是彻底被药效征服,将杨薰猛然抱起,扔去床上,又倾身压近。
他脱去她的衣服,狠咬她的乳头,在她尖细的呻吟声中,一手拉下她的内裤。
淡红色的粗肉棒肏进她的雏穴,龟头挤进去的一瞬间,杨薰绷紧了身体,两人同时闷哼出声。沉疏野感受到她甬道的迷人紧度,又热又湿,令他顿时气血贲张。
杨薰一头如云的长发铺散在头边,眼角不断滑出珠泪,“啊…好疼…呜…疼……”
沉疏野的喉头上下一动,指腹压上她湿润的眼角,讽笑道:“这不是你自找的?”
她泪光闪闪地凝视着他,弱声说:“因为……我爱你。”
沉疏野愣了一瞬,猛地别开头,命令似的说:“闭嘴。”
湿冷的出租屋里,只有床褥间蒸腾着热气。
他粗暴地顶入,杨薰疼得弓起腰。湿热的甬道绞紧他的性器,仿佛要将他吞噬一样。杨薰咬唇颤抖,两只手紧攥着床单,使床单皱成一团。
沉疏野忽然握上她的手,与她十指相扣,又俯身吻住她的唇,同时下身猛地加重力道,悍然操开紧闭的甬道。
“唔……!”
杨薰的心沉溺在沉疏野施舍的吻中,身体因从未感受过的爽痛感而痉挛不止,脚趾紧扣。
沉疏野的舌退出她的小嘴,性器开始带着狠劲往小穴里凿去,每一次顶弄都仿佛要碾碎她的身体。
床身伴随着激烈的动作,开始轻微震荡起来。“啪啪滋滋”的肉体拍打声中,不断夹杂着床晃的“咯吱”声响。
杨薰潮红的脸颊如同熟透的荔枝皮,迷醉的眼神显得色气又淫荡。沉疏野的肉棒每每狠顶进小穴深处,都让她感觉,自己像是飘在云上荡秋千。
“哈啊…啊啊…好…喜欢…啊啊…”
她动听的呻吟声,不断飘入沉疏野的耳中,令他全身的血脉仿佛都奔流到了茎体上,撞击的劲头越来越猛烈。
他咬牙狠插,鸡巴带出一滩又一滩白稠的淫液,骚味熏得他的性器越发胀痛,仿佛只有不断地操干她的小穴,才能缓解这种疼痛。
杨薰全身泛红,整张脸庞都被眼泪和汗液打湿,她表情色情,轻吐着红润的舌尖,娇喘不断。
交合处水淋淋的,缝隙间不断溢流出白色浓浆,将床单濡湿了一大片。
“哈…”沉疏野粗喘不止,他垂着双眸,看着身下的女人风骚的模样,再难以忍受。他一手掐住杨薰的大腿,猛地把杨薰的身体翻转过去。
性器后入进湿穴,顶达最深的宫颈。
“嗯啊…!”杨薰痛叫一声,身体瞬间痉挛,剧烈抽搐起来,甬道夹紧沉疏野粗硬的肉棒,小穴失控地喷出一束清水来。
“呃……”沉疏野痛苦地仰颈闷哼,在她小穴死绞的攻势下,终于败下阵来,马眼抵住她的宫颈,将浓稠的精液尽数射了进去。
抽插停止后,杨薰的身体瘫软下去,趴在枕头上,樱唇间发出急促的喘息声。
下一刻,沉疏野忽然俯身贴近,手从下穿过她的腰肢,揽起她的身子,在她耳后根说:“再来。”
杨薰微微一惊,侧头看他。
她弯眼笑起,眼睛似月牙般漂亮,撒娇似的说:“那你说,你爱我。”
沉疏野沉默两秒,垂下头,烫唇贴上她的后颈肌肤,瓮声说:“我爱你……”
听到这句话后,杨薰猛地转身抱住他,双乳贴上他的胸膛,两条雪白的长腿紧紧缠住他的劲腰。
“你有多少…就全射给我吧……”她温声道,“我也爱你。”
那夜,她和沉疏野足足做了四次。
自那之后,她和沉疏野,仿佛又暂时找回了高中时的甜蜜感觉。
后来,她带沉疏野认识自己的朋友,想让沉疏野不再对所有男性抱有敌意。可是每当看见她和江嘉允说话时,沉疏野依然会吃醋,甚至生气到一连几个小时不理她。
她只好不再带沉疏野去自己的学校,而是更频繁地去沉疏野的学校,因此,她疏远了自己的所有朋友。
在沉疏野生日那天,她提前将出租屋布置得温馨浪漫,买好蛋糕,等待沉疏野晚上回来。
沉疏野回来时,脸色有些疲惫。
屋里关了灯,杨薰双手端着烛光闪闪的生日蛋糕,走到沉疏野面前,甜甜地笑道:“疏野,生日快乐!”
见状,沉疏野淡淡一笑。
“吹蜡烛,许个愿吧?”
沉疏野的笑容逐渐消失,他垂眸盯着蛋糕上的烛光,突然说:“小薰,我们分手吧。”
闻言,杨薰的笑容也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她颤抖着嗓音,质问沉疏野为什么,沉疏野却只说,自己累了。
“累了?”她的双眼里满含泪水,狠狠摔下蛋糕,怒吼道,“你以为我不累吗?!”
“所以……”沉疏野平静道,“我放过你。”
话音落下,沉疏野转身要走,杨薰立马冲上前,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。
她的嗓音携着哭腔,卑微地恳求:“我求你…别走…不分手好不好…我求你了……”
沉疏野静默片刻,拉开她的手,沉声说:“我不想再伤害你……和你的尊严。”
“不是伤害!我从没觉得是伤害!”
“够了,别说了。”
就在沉疏野要拉开家门的那一刻,杨薰猝然跪倒在他的脚边,攥住他的衣摆,颤声乞求道:“不要…不要……我求你了…别离开我……”
沉疏野闭了闭眼,嗓音沙哑道:“杨薰,别让我看不起你。”
闻言,杨薰瞬间一愣。
她深埋下头,自嘲似的苦笑了声,问道:“你不爱我了……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沉疏野几乎没有丝毫迟疑。
最后,她还是放了沉疏野离开。
可之后的日子里,不甘心的她,依然去沉疏野的学校找他,即便沉疏野无视她,她也乐此不疲地跟在沉疏野身后。
直到那天,她亲眼看见沉疏野收下一个女同学送的礼物。
她知道,沉疏野是想把她气走。
她明明知道沉疏野是故意的,可是,当她看见沉疏野对其他女孩也能笑得那么温柔时,她痛苦到好像心脏被灼烧一样。
那个雨雾天里,她发着高烧,给沉疏野打去了电话,说:“我好想你……”
沉疏野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,问她:“你感冒了?”
“我在发烧……你能来陪我吗?”
电话那头的人静默了足足一分钟,才开口道:“等着。”
沉疏野带着买好的退烧药,来到了出租屋。他温柔地照顾生病的她,喂她吃药,给她擦汗,坐在床边观察她的病情。
凌晨一点左右,沉疏野见她的烧差不多退了,便打算离开。
这回,她没有阻拦。
在沉疏野走到玄关时,她猝然起身,走去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,冲上前,使出浑身解数,将刀尖狠狠地插进了沉疏野的脖颈。
沉疏野倒下时,一双惊恐的眼睛盯视着她,如同驯鹿见了一头阴鸷的恶狼。
她怨毒地流着泪,冷笑起来。
“不爱我……就去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