式神们的日常（4）

  电光闪烁，雪女折扇轻划，在空中凝聚一面冰镜，将攻击全数反弹回去。
  假如是从前的她，大概能够赋予反弹回去的攻击多一道冰雪属性的攻击。
  只是现在的她力量不足，一击过去，冰镜碎裂，她也退后一步。
  相当不满意！
  雪女的唇微微一动。
  被自己的攻击击中，穿新装的皇帝身冒黑烟，实则并未受到多少伤害。
  “吃你豹大爷一招！”
  豹人一跃而起，他的长发燃起烈焰，化为闪动的火焰羽翼，高速坠落。
  那是，桃子的绝招！
  雪女跟胡桃夹子都认出了豹人使出的正是“焰翼斩”！
  皇帝拳头缠上电光，奋力轰出。
  轰隆！
  一番对抗，豹人从黑烟中飞出，但是皇帝的拳头已然没了踪影。
  “我快支撑不住，下面一回合要将他消灭。”
  胡桃夹子及时出言提醒。
  “收到，前辈！”
  “本宫知晓了。”
  豹大爷还有另外一招。
  脚踏火焰，快速旋转，正是“火焰漩涡”！
  皇帝见状，全身泛起电光，将能量导入海中。
  庞大电流一再扩散。
  火焰不断冲破阻碍，往前推进，吞噬慌张的皇帝。
  如风闪过的玩具士兵快速拔剑，收剑。
  凤翔斩！
  最后，是一把纸扇笔直落下。
  格花！
  冰花自火中怒放，湮灭一份恶意。
  梦魇的力量被他们吸收。
  三式神再度联结力量，将梦境归还给原主人，好让他们得以苏醒。
  虽然不多，但他们的力量得到一点点恢复。
  “前辈，你好厉害！”
  解除封界之后，星星眼的豹人第一时间来到胡桃夹子身边转个不停。
  可是后者并未表现出多少欢喜。
  “你又恢复了一些昔日的记忆，对吧？对你而言，是好事还是坏事？”
  雪女的语气十分担忧。
  堕落应该是不可逆的，被自我吞噬的阴阳师，从此以后只能是胡桃夹子，不再是人类。
  豹人一听，脸色一变。
  “抱歉，连我也不清楚。“
  胡桃夹子说着迷茫地看着自己的双手。
  “食梦者的力量是发掘身体之中的另一个‘自我’，然后完善我们所需要的故事。《胡桃夹子》是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，我唯一的朋友博士告诉我的一个童话故事，一个我最喜欢的故事。”
  “他所讲述的那个遥远国度里，有着很跟我一样都是绿色眼睛的异乡人。我原以为世界上只有黑色和棕色的眼睛，但博士笑了，不是嘲讽，只是听到眼界过于浅薄的我那种好奇的语气，被逗乐。”
  胡桃夹子的声音里有着怀缅。
  “他说，不但有绿色，还有蓝色，紫色，金黄色，栗色，琥珀色，还有可能因为身体的变异有更加奇特的颜色。就像那里的人很年轻也可能会是一头白发，或准确点说是银发。”
  “语言，肤色，瞳色，毛发，还有体魄，很多外在特征都有明显差异，但是，他们同样也是人类。”
  “真正区分是否人类的，重点不是外在，而是内在。善与恶。也许，有一些不过是披着人类外皮的怪物，看似和善，私底下做的全都是天理难容的丑恶之事！”
  说道最后，他的声音已经转冷，甚至带有恨意。
  那只兔子，在还很年幼的他身上过早地种下一颗背叛的种子。
  “前辈，有些时候，有些事情，遗忘了，比较好，不是吗？”
  豹人觉得自己应该是遗忘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，绞尽脑汁还是想不起来。
  但他投入到游戏里就马上变得开心起来，烦恼抛诸脑后。
  在他看来，这样不就挺好。
  “愚蠢的人有时候也难得说出有哲理的话。本宫并不羡慕回忆起过去的你。既然知道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牺牲，目的达到，这就够。这个世界不需要一位古老的王子，更不需要很久以前的公主。我们是食梦者的式神，知道这点就够。”
  是的，这样就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