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怕死吗？
很快，马婆子就被带进来了。
掌嘴二十，打得她老脸又红又肿，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。
不过，这二十个耳光下去，她倒是清醒了不少。
方才还醉醺醺的说，这里是天宫呢……再被带进来时，已经觉得这里是地狱了，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！
“抬起头来。”
赵宗平看着她。
马婆子小心翼翼的抬头，带着哭腔，“皇上……”
“皇上饶命！奴婢，奴婢不过多喝了几口马尿，就醉的不省人事！方才犯下大罪，还请皇上饶命啊！”
马婆子一个劲的磕头。
很快，额头也磕红了。
“朕现在不治你的罪。”
赵宗平冷笑，“但如果你不把当年发生了什么，老老实实的说出来……朕就命人立刻将你拉下去，乱棍打死！”
马婆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？！
她被吓得一个激灵，“皇上……”
“说！当年无双到底是怎么死的？！”
赵玉函忍不住了，上前一脚踹翻了马婆子，目光阴冷的盯着她。
马婆子挨了一记窝心脚。
她胸口巨疼无比，捂着胸口好半晌都爬不起来。
怕皇上当真立刻就要将她砍头，马婆子就倒在地上，哼唧着答道，“皇上，当年，当年我家夫人，是病逝的！”
“你今儿能不能活着出宫，就全凭你自己怎么回答了。”
这时，一旁的盛锦书慢条斯理的说道。
她看了一眼马婆子，“你若说出你知道的实情，就放过你。”
“如果你敢说谎，或者隐瞒真相……后果你自己可以想想，会是什么样！”
她虽然没有动怒，甚至脸上还隐隐带着笑意。
但这语气，冰凉中带着几分胁迫。
那种感觉，就像是与死神对视……马婆子打了个冷战，牙齿开始颤抖起来，“奴婢，奴婢……”
“当年我娘亲的死，与皇后娘娘有关吗？”
盛锦书直接问出来了。
娘亲？！
难道这位姑娘，她是……
“您是大小姐？！”
马婆子大吃一惊！
当年百里无双还未临盆，发现她忠心的另有其人，所以就直接将她撵出去了。马婆子再不能近身伺候，只能在外面做一些洒扫的粗活。
但是百里无双的情况，她时刻关注。
她被赶出相府时，百里无双已经病入膏肓。
那时候，盛锦书不过三四岁。
小时候跟现在的差别，实在是太大了。
再没有见过她的马婆子，自然不知道盛锦书如今长什么模样。
但是瞧着她与百里无双很是相像的脸，马婆子对她的话一点都没有起疑，只是惊讶极了。
“怎么？不认得我？”
盛锦书抿唇，“现在可否告诉我，娘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吗？”
换做是旁人，马婆子还不会如此惊讶。
偏偏这个人，是盛锦书！
是百里无双的亲女儿！
“奴婢，奴婢……”
马婆子支支吾吾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看出她的为难，盛锦书微微一笑，“怎么？这个问题很难回答？或许我可以将你的家人捆进宫来。”
“让他们待在你身边，你就不会如此为难了。”
她虽笑着，可这笑意瘆人的很！
还有这番话中，不加掩饰的威胁……
马婆子身子一震，慌忙爬起来，爬到了盛锦书脚边，“大小姐，这事儿，这事儿跟奴婢一点关系都没有啊！”
“你不说清楚，我怎么知道跟你没关系？”
盛锦书挑眉。
“或许，当年我娘亲之所以生病，就是因为被你下毒了？”
“奴婢没有！”
马婆子脸色一变，连忙否认，“不是奴婢！大小姐，给奴婢一百个胆子，奴婢也不敢对夫人下毒啊！”
“那是谁？”
盛锦书微笑。
“是，是二夫人……”
马婆子低垂着头，小心翼翼的答道，“当年，二夫人与老爷，本来已经谈婚论嫁了。”
“谁知道老爷突然喜欢上夫人……不顾所有人的阻拦，将夫人接回了相府，三日内就拜堂成亲。”
如此紧急，让所有人都认为，盛巍是变心了。
就连秦氏，也以为盛巍喜新厌旧。
“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，老爷渐渐的就冷淡了夫人。”
马婆子惴惴不安的看着盛锦书，“夫人，夫人嫁给老爷那几日，还是得到了老爷的宠爱的。”
赵宗平与赵玉函兄弟二人的脸色，顿时变得极为难看！
他们放在心尖上、视若珍宝的女人，居然被盛巍如此对待……
这一刻，赵宗平只觉得，他只是将盛巍革职，似乎太便宜他了！
“然后呢？”
盛锦书面色阴沉。
“然后二夫人就过门了。”
马婆子回忆当年，眼神恍惚，“夫人很善良！哪怕二夫人处处为难她，但是夫人也从未计较过。”
赵玉函眼眶一热。
眼中的泪水，已经在打转儿了。
他的无双啊，永远都是这么善良！
“夫人经常对我们说，她只希望大小姐能平安出生，其余的什么都不在乎。”
马婆子低下头，声音很低，“夫人对我们也很好，她……”
“说重点！”
盛锦书再忍不住了，抓起手边的茶杯，用力砸向了马婆子！
她怀孕后，性子阴晴不定。
尤其是关于娘亲这件事，她心中的怒火已经压制了很久了！
茶杯重重的砸中马婆子的肩头，她痛呼一声，再不敢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了，连忙说道，“后来二夫人找上奴婢。”
“二夫人让奴婢对夫人下毒，奴婢不敢……”
马婆子咽了咽口水，狼狈的看了一眼盛锦书。
“我知道，这件事是秦氏策划。”
盛锦书面色冰冷，脸颊绷得紧紧的，“但是我更想知道，这件事情皇后娘娘到底有没有参与！”
“娘亲的死，到底与她有没有关系！”
李皇后身子一颤，下意识看向赵宗平。
随后，又看向了马婆子。
她目光中满是威胁，“马婆子，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！本宫身为皇后，与你家夫人更是无冤无仇。”
“本宫会不会谋害你家夫人，你仔细想一下再回答！”
不动声色的威胁旁人。
这种事儿，李皇后是最拿手了！
马婆子脸色一变，顿时不敢随意开口了，“奴婢……”
但盛锦书，已经从中看出了苗头。
她冷冷的勾起唇，“马婆子，你怕死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