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二十好多龟头啊
隋玉听得一头雾水:“这和尚怎么回事?在乞巧节劝别人皈依?谁会听啊?”
“听大师之言,令人茅塞顿开,真有醍醐灌顶之效!”
“大师所言极是!我浑浑噩噩这么多年,真是白活了!”
“大师,我这就回去跟老婆离婚。”
“刚刚看上一个姑娘,现在我再看她,入目是红粉骷髅,吓死人了。”
隋玉:……
夙伽勾唇:“你们可愿受戒?”
众人纷纷跪拜:“愿受戒。”
“可愿入我门?”
“愿入法门。”
“既如此,我与汝等摩顶受戒。”夙伽取出一把金剃头刀,就地给人剃度起来。
隋玉像是误入法沦功邪教传教现场,惊疑的看着洛停云。
洛停云:“……他既没有伤人,也没有作恶,只是劝人入佛门而已。”但是真的很诡异啊……
两人虽然疑惑,但也不好无缘无故坏人家收门人,在京都玩了整天,晚上方回山。
隋玉半夜偷偷溜出门,差点被门口的二虎吓死。
二虎门神般蹲着,脸正对着大门,背上的睚眦飞起来叫唤:“姥姥仿效红拂女夜奔啦!”
隋玉以拍苍蝇的姿势利落将它拍下来,嘴里塞了锦帕,放回二虎背上。
二虎目送她远去,眼神悲伤:“你姥姥确实外面有人了。”
睚眦吐掉嘴里的帕子,大呼:“快去找姥爷,让他知晓!”
隋玉回到白日看见夙伽的地方,金刚镯引着她到了一处庭院。
夙伽就在院中,正仰头看月。他面前一方清池,池子里几只乌龟探头。
“hi~”隋玉打了声招呼。
夙伽没理她。
隋玉尴尬笑了笑,没话找话,指着池子:“好多龟头啊。”
夙伽眉梢动了动,隐忍了会儿,望向她:“你来做什么?”
隋玉:“偶遇故人,当然是来叙旧啊。”
夙伽:“我与你有什么旧可以叙?还是说你念着露水姻缘……”
隋玉忙道:“怎么不见相茹?你们吵架了?”
夙伽:“关你何事?”
这和尚吃了炮仗。
隋玉坚持住没有退缩:“我见你广收门徒,又是为何?”
夙伽悠然道:“想受些香火,有问题吗?”
隋玉摇头:“没,没有。只是我怀疑你用了不正当手段。”
夙伽轻嗤:“那些凡尘俗子还需要我用手段?”
隋玉承认夙伽这张脸极具蛊惑性:“但是你在乞巧节给人剃度,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些?”
“你要跟我讲道理?”夙伽挑眉。
隋玉退后一步:“不,不是……”
“合!”
隋玉的手合掌当胸,怎么都分不开。
夙伽道:“这样跟我说理,我更愿意听。”
隋玉做着阿弥陀佛的动作,咬牙切齿。
“过来。”夙伽朝屋内走去。
隋玉一步一弯腰,一步一句阿弥陀佛,跟着他进了屋。
隋玉挣扎的面红耳赤,双手如同被焊死,分不开一点。
“夙伽,你别欺人太甚!”
夙伽笑着饮了杯茶,他面上风光霁月,刚刚的阴郁消失不见。
“不如,你也皈依了我。”
隋玉愣住,然后大喊:“我们只是一夜情,你不要对我有过多的觊觎!”
夙伽哼了声,没有理会她的自作多情。
“佛家有叁皈依,我且问你,皈依佛么?”
隋玉摇头,口中却道:“皈依。”
“皈依法么?”
隋玉继续摇头:“皈依。”
“皈依僧么?”
隋玉咬碎银牙,终于突破他的压制,吼出:“不皈依!”
夙伽笑了笑,似乎觉得驯服不听话的小猫很有乐趣:“那皈依我么?”
隋玉知道这声打死都不能应,闭着嘴,跟他抗争。
夙伽动了动手指,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隋玉破功,哭着说:“皈依。”
夙伽点头:“你既已皈依,我便教你第一课:无眼耳鼻舌身意。我等出家人,眼不视色,耳不听声,鼻不嗅香,舌不尝味,身不知寒暑,意不存妄想,如此谓之祛褪六贼。”
隋玉骂道:“谁跟你我等出家人了!你自己也是个假和尚,你动了凡心,为了李茹,念念在意。平日口腹之欲也重,什么都要吃好的。喜香甜嗅鼻,听到我的声音就把持不住佛心来应和我,看到我的脸,就移不开目光凝视,找来这六贼纷纷,还有脸给别人讲佛?”
夙伽被她气笑了:“我从未见过脸皮如你这般厚的人,当然要好好看看。”
隋玉道:“你自然要好好看看,因为你已经移情别恋,喜欢上我了!”
夙伽笑道:“如果这么想能令你心里舒服些,你就这么认为吧。”
他站起身:“过来。”
隋玉不争气的腿立刻跟了上去。
夙伽再次来到满是乌龟的水池旁。
感情刚刚回去就是为了喝茶?隋玉又想骂人了。
夙伽指了指水池:“你进去。”
隋玉扑通跳了进去。
“京都西郊有鼍龙作怪,我答应了门人帮他们收服。你与四海龙王都有些交情,就去帮我把那鼍龙擒住吧。”
隋玉二话不说,扑通扑通就往水里钻。这京城的水是相通的,她一直游到了西郊,眼见河水变黑,知道到了地方。
河底有一座亭台,台门外上书“河神府”,隋玉刚要进去,灵台突然清明,踹了海底石头一脚,愤愤然往回走。
走到一半,又快速折回,拔出玉髓剑,疯狂乱舞,几乎将那河神府捅个窟窿。隋玉眼角看到一头凶悍猛兽扑来,手起剑落,结果了它,拎着尾巴,奋力游回。
夙伽手中的佛珠还未数完,隋玉已经提着鼍龙,从水池爬出来了。
隋玉将鼍龙扔到地上,累的气喘吁吁。
那妖怪长嘴粗皮,赫然是头巨鳄。
夙伽笑道:“这鼍龙的母亲乃是西海龙王的表妹,你等着他上门要人吧。”
隋玉:“他们敢来,统统将龙筋抽出来跳绳玩。”
见她不知鼍龙的父亲是谁,夙伽的笑意渐深:“你将这池子清理干净,便可以回去了。”
隋玉回到千迭院时,天已破晓。她锤着酸痛的手臂,一瘸一拐的走上山,嘴里将夙伽骂了七八百遍。
谁能想到她一个妙龄少女大半夜去男人家里给他打扫卫生。